【快新】不朽5（完结）
方法仅剩一个。如果用科学没法逆转永生的话，那么快斗就必须接受魔法确实存在的事实。而他......认识的人里只有一个人懂魔法。
小泉红子。
其实他宁愿永远活着，也不想向她求助，除非——好吧，他最终还是去寻求她的帮助了。
“你说过我手上沾了血，”快斗在下课时找上她，压低了声音，以免旁人听见，“不久前你说过。是什么意思？”
红子眯起眼，绷紧了笑容：“你还没搞懂吗？”
快斗垂眼，说道：“我知道你说的红眼睛是怎么回事了，也相信我受到了诅咒，但我不明白‘我手上有血’是什么意思。”
红子的微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她紧绷的嘴角和苦涩的神情。这是快斗第一次看到她露出这样的表情。
“所以......你终于承认现实了，一直以来困扰你的确实是魔法。”她转开目光，欲言又止。是什么能让她这个女巫如此紧张，甚至陷入沉默？
“我手上的血，是怎么回事。”快斗重复道。
“这些血液来自被你伤害过的人。”红子强迫自己直视快斗的目光，等着他在听到这句话后畏缩。而快斗只觉得他的血液逐渐凝固，变得冰冷。
“什么？！”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他经历的那些断片。他没有伤过……潘多拉能从伤人中获得什么呢？不——即使他受到了潘多拉的影响，他也不应该会伤害到……别人啊？
“你真的明白了吗？”红子对着表情茫然的快斗摇了摇头，“魔法是需要代价的。你想要永生不朽，那么就必须有人替你承受原本属于你的那些伤害。”
快斗不寒而栗。“不——”他摇了摇头，“这不可能。”
红子把手伸进书包，从文具中挑出了金属尺，二话不说就狠狠抽上了快斗的手背。
一阵剧烈的刺痛传来，他的皮肤上顿时冒出了血珠。
“你在干什么？！”快斗抱怨。然而疼痛感在几秒钟内就随着皮肤的愈合一起消失了——先是变成粉红色的疤痕，很快只剩下一点浅白。
“我正在向你证明。”红子嘶声道。紧接着她把声音压得更低，用一种古怪的语言开始喃喃。那是拉丁语——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被卷入了潘多拉的事情里，快斗绝不会相信这些巫术咒语是真的。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而就在他的眼前，红子的手背忽然开始泛红，血液从一条本不该存在的伤口中渗了出来。她瑟缩了一下，眼睛因为疼痛瞬间睁大。
“刚刚发生了什么……”
“这就是你所受到的诅咒，”红子说，“起初我也没有发现，但是经过数月观察，我意识到了这是一种魔法。你受到的每一次伤害，都会随着诅咒......转移到别的人身上。”
快斗咬了咬嘴唇：“转移到你身上？”
“不是我，”红子摇摇头，“人选是随机的。而你双手沾染的鲜血，就属于那些替你受灾的人。”
他顿时回想起被枪击中时的刺痛感。他本该因此死亡——但是他没有……那么就是有人代替他死去了？
快斗深吸了一口气。这不是他所想要的。
“你能让诅咒停下来吗？让我彻底摆脱这……这个……不管它到底是什么，让我摆脱它。”
红子看了一眼坐在教室前方的青子，朝着她的方向挥了挥手，然后叹了口气：“我帮你只是因为青子很关心你。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我会让它消失的。”
快斗不知道红子具体是怎么做的。
但她确实做到了。
彼时他正在阅读一本新一喜爱的书。突然之间，所有的红色褪去，恢复成了更加饱和的色彩：墙壁变回了淡蓝，门则变回了纯白。
快斗大吃一惊。他紧咬着嘴唇，环视房间，怀疑自己在一瞬间被传送到了另一个屋子里。他把开着的书本朝下放在床上，然后举起双手——
狠狠地揉了揉眼睛。
依旧是彩色的。事实上，当他站在镜子前望着自己时，唯一的红色来自他因震惊而咬破、正血流不止的嘴唇。
嘴上的伤口并没有自愈。
“她做到了？”
快斗如释重负。这实在是太令人难以置信了，一时间让人有些接受不了——这种情绪很快被焦虑所取代，令他头晕目眩；心脏强烈有力地跳动着，仿佛要撞出他的胸口。
“她真的做到了？”
兴奋和痛苦交织的感觉使他惊慌，头痛伴随着恐惧，惹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从感情缺失的状态忽然恢复正常……这些磅礴喷发的情感令快斗有些不知所措。
“……新一。”
一位侦探从他泛滥的情绪中浮现。快斗咬咬嘴唇，咧嘴一笑，伸手去拿手机。
他按下了快捷拨号键，等待着，感受着自己身体里曾经缺失的部分逐渐被填满。
“……快斗？”新一的声音里带着困倦。尽管他在第一时间接起了电话，尽管此时只是晚上六点，他听上去还是像被快斗吵醒了一般。
“我能看到颜色了，”快斗开口道，“我在流血。”
他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小声咒骂。“快斗，你在说什么？”
快斗眨了眨眼，一边试图甩去脑部的晕眩感，一边提醒自己注意呼吸：“我不再是不死者了。”
手机那头没有传来声音。快斗认为这是让他继续的意思。一阵狂躁在他的体内沸腾，愉悦感缠绕着他的喉咙。这种轻松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还有，新一，我现在知道真相了，知道了我究竟是不是因为APTX才被你吸引。”他顿了顿，再次审视自己的感情，发现依旧如初，“不是的，新一，根本就不是因为那种不朽的药物。”
一声轻叹传来。“你紧张死我了。我还在想，也许你在摆脱不朽之后，就会对我失去所有的兴趣。”
“失去兴趣？”快斗笑了起来，“新一，我爱你，是因为你就是你。无论不朽与否。”
又是一声解脱般的叹息。
“是吗？”
“是啊。”
——FIN——
译者注：译文中出现的“永生”／“不朽”／“不死”在原文中均为一个词“immortal”，译者根据自己的理解在不同的地方使用了不同的词，其含义在遇到灰原哀这个情节之前基本相同。但遇到灰原后他们提出“永生”（A药为代表）和“不死”（潘多拉的诅咒为代表）是有区别的。前者只是让新一和志保返老还童，后者不仅让快斗永生而且不死（不会受伤），所以在这个情节后，译者对“immortal”这个词的处理又有略微不同。感觉自己就是在瞎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