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新】漏网之鱼（前篇）
给我新的生贺，破壳日快乐！
本文背景：酒厂已倒闭，动物园基本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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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dies and gentlemen, welcome to my dream.”
舞台上金发的绅士鞠了一躬，场内又响起一阵热烈的欢呼和掌声。工藤新一皱了皱眉，凑到邻座上坐姿僵硬的人耳边小声说道：“喂，你不是说那个组织已经被消灭干净了吗？”
皮肤上传来一阵瘙痒的暖意，黑羽快斗回过神，声音有些低沉：“大概是漏网之鱼吧。”
昨晚青子跑来送门票的时候，他以为这只是一场国际著名魔术师的联合公演，也没注意到名单里有古纳·冯·高德伯格的名字。现在看来是被人摆了一道，那么所谓的中森警部生病了，青子要留下来照顾他这件事，想必也被做了手脚。
“对方怕是有备而来啊。”
最终两人都没把注意力放在这场压轴的魔术秀上。黑羽快斗看着舞台上方高高吊起的巨大倒计时器和装满食人鱼的水缸，后背有些发凉。他时不时朝工藤新一的方向瞥去，对方似乎也对Spider在舞台上的把戏不甚感兴趣，手机屏幕的光线打在他脸上，侦探看上去神情严肃，似乎在查资料，或是和什么人发信息。
出人意料的是，以幻术师闻名的高德伯格二世这次却没有使用擅长的催眠，而是进行了一场纯魔术秀。红色的天鹅绒密不透风地围住水箱，面容英俊的异国魔术师吊足了观众的胃口，在倒计时3秒时顺利开锁逃出生天。黑羽快斗正准备和工藤新一趁着Spider谢幕时提前离场，却被一位魔术师助手拦了下来：“黑羽快斗先生，古纳·冯·高德伯格二世伯爵请您到后台一叙。”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怪盗基德——不，现在或许叫你魔术师黑羽快斗更合适。”
怪盗基德在三周前的宝石案中得手后就销声匿迹，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名为黑羽快斗的魔术师新秀迅速进入大众的视线。被看穿身份后，黑羽快斗也不再掩饰：“我以为组织和你只是雇佣和被雇佣的关系？组织都已经完蛋了，你来做什么？”
“我对怪盗基德的敌意，一开始就比你们想像得复杂。说是杀手和目标的关系，不如说是魔术师之间的恩怨。组织放弃了对付你，我可还在这儿。听说怪盗基德是个风度翩翩的绅士，从来不拒绝对手的挑战。那么你敢接受我的挑战吗，黑羽快斗——挑战我的魔术，重绎刚才的水箱逃生！”
“别傻了，我凭什么答应你？何况那种小孩子把戏的魔术，我才不屑于表演呢！”
“哦？你是真的不屑于这个魔术，还是你根本破解不了呢？”
黑羽快斗看着Spider捉摸不定的神情，心中不禁有些慌张：这人难道知道了自己的弱点？他咬紧牙关，告诉自己对方是在故意挑衅，然而Spider话里透出的轻蔑和与生俱来的尊贵感刺痛了他的神经，一旁水缸里的生物更是令他心烦意乱。气氛逐渐凝固，一时只能听到食人鱼游动时发出的水声。
Spider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明显，正在这时，一个与黑羽快斗相差无几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不过是障眼法罢了。”一阵温暖覆上黑羽快斗的手背，工藤新一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边，安慰般捏了捏他的手心，不着痕迹地将他挡在身后。
日本警察的救世主，平成年代的夏洛克·福尔摩斯——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吗？组织的覆灭，好像也有这个人的参与？有意思。
看着眼前面容相似的两个少年，Spider兴味盎然地笑道：“障眼法？看仔细了，那些锁和手铐可不是普通的道具，包括计时器、食人鱼都是真的，水箱也没有任何暗门。”
“这些确实都是真的，手铐确实也将你双手牢牢锁在背后了，不可能解开——如果你没有脱臼的话。”
Spider愣住了。
“没错，在表演开始前故意让自己的一条胳膊脱臼，就这样被捆绑起来。用红布包围住水箱，遮挡观众视线后，就趁机接回胳膊，此时肢体间的空隙足以让一个魔术师活动了。虽然你身上没有夹带金属条，但要在锁链和手铐上偷藏这样一个小零件再容易不过。用金属条开锁，对魔术师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是吧，黑羽君？”
“啊……是啊。”看表演的时候这家伙明明一直盯着手机，没想到他其实也在关注台上的魔术吗？
“这不就是最基本的障眼法吗？这么简单的魔术，让黑羽快斗来表演，确实有辱名声。”工藤新一笑道。
Spider冷笑了一声：“已经知道了原理，又说这个魔术没什么难度，怎么就不敢表演？难道是怕和你父亲一样意外身亡吗？”他在最后几个字加重了语气，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
“你！”
“日本的魔术师也不过如此，”Spider又迅速丢出一个炸雷，“赌上日本第一魔术师的称号，接受我的挑战，你敢吗，黑羽快斗？”
工藤新一显然察觉到了黑羽快斗在听到Spider提及父亲后的震动，欲言又止。过了许久，黑羽快斗回答道：“我接受挑战。”他的声音没有了刚才的冲劲，反而像身为怪盗基德时一般平静疏远，凌乱的刘海遮挡住眼睛，看不清目光。
“黑羽！”侦探的声音里难得地也有了一丝不冷静。这家伙明明……还在逞什么强？
“那么翌日晚8时整，依旧在这里，我将为你准备好舞台，期待你的到临。”Spider露出一个得逞般的笑容，右手放在胸前，作出临别时的鞠躬。
黑羽快斗跟着一言不发的工藤新一一路回到了工藤宅。他假装忽视侦探的低气压，故作轻松地笑道：“没事的啦，我可是月光下的魔术师，无数次从警察手中逃脱的怪盗基德啊。”
“我不放心。”工藤新一冷静地打断了他，“你——！”
“我很抱歉，”传出一声叹息，“再这样下去，很难有什么进展了。”
“……最新消息，国际著名幻术师古纳·冯·高德伯格二世于昨日向新起之秀魔术师黑羽快斗发出挑战函，挑战内容为水箱逃生。据称，黑羽先生欣然接受挑战，不知他今日会带来怎样精彩的表现，能否挑战成功，超越高德伯格先生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7时50分。这场挑战引发的热度意外地高，观众席早已人满为患。中森青子不安地环视四周，喃喃道：“快斗呢？怎么没看到他？笨蛋快斗，接受的挑战的事根本就没有和青子提过……话说爸爸你为什么也来了？以前青子和快斗出来看魔术秀的时候，爸爸不是都说不感兴趣吗？”
中森警部有苦不能言。两个月前，关东的那个高中生侦探不知怎么搜集整理出了怪盗1412的所有资料，和警视厅高层谈判一周后，居然让警视厅做出了宣判基德无罪的决定。而工藤新一给出的砝码，就是与怪盗基德敌对、寻求宝石潘多拉的那个巨大的组织，这位侦探还成功促使了警视厅对该组织的围剿。自然而然，基德的真实身份在警视厅内部也流传开来——尽管中森银三花了很久时间，才终于接受黑羽快斗就是怪盗基德这个事实。
何况，黑羽快斗虽然在三周前就已停手，最近也行为也很收敛，今早那小子却堂而皇之地以基德预告函的形式给搜查二课寄了封信，告知了今晚与高德伯格对决一事。更过分的是，目暮警部很快就赶了过来，表示搜查一课将接管此事——强行犯搜查三系和这种事情能沾上什么边？尽管心中不满，这毕竟是上级下达的命令，中森银三只好妥协，作为友人父亲来观看魔术秀。
8时整。“啪”的一声，全场灯灭，聚光灯打在了舞台中央。水箱高台上，高德伯格身旁站的是一位还可以称之为少年的黑发魔术师，他身着白西装，形体被衣服修饰得格外修长。
“Ladies and gentlemen, 感谢大家的捧场——”少年魔术师熟悉的声线在场内扩散，神秘又沉稳的语调引起一阵骚动。
“it's show time——”
“快斗他……看上去有些不太一样，是不是在怕那些鱼？哪，爸爸，快斗他不会有危险吧？”青子担忧地问中森警部。
中森银三还没开口，舞台上的魔术师已纵身跃入水箱，溅起的水花发出巨大的声响，冲击着在座所有人的鼓膜。
“以他的能力——”中森警部忽然想起女儿并不知道她这位青梅竹马的另一重身份，于是无奈地笑了笑，“放心吧，没问题的。”
水箱周围的红色绒布已然合上，所有人紧盯着高悬的一分钟倒计时器，屏住了呼吸。
青子望着水箱上方的鱼缸里密密麻麻的鱼群，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突然间，水箱内传出一阵沉闷的撞击声，观众们面面相觑，有人小心翼翼地问道：“是发生什么意外了吗？”
“安心啦，是魔术师常用的把戏吧……故意引起观众恐慌，制造出人意料的效果罢了。”
“可是这声音一直没停啊……等等，你听这个敲击，是不是有什么节奏？”
三短——一长——三短。
这时有人才注意到台上的助手神色也有点不对，场内的嘀咕声越来越大：“喂喂，不会真的出事情了吧？”
青子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她紧张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不顾中森银三的阻拦，往舞台的方向冲去。
“喂，青子！”
离倒计时还剩下15秒。
“请拉开帘子！”她冲着助手大喊，一边继续往台上跑去。没想到有人赶在她前面冲到了水箱前，一把拉开了布帘——
黑羽快斗手上的锁已经解开了，可是先前用来束缚身体的粗铁链缠在他的脚踝上，卡在了水箱底部。他脸色苍白，做出求救的手势，又不小心呛了一口水，似乎已经要换不过气来了。
倒计时10秒。
“快斗！”青子转身揪住助手的领子，“快拿应急锤来啊！没看到他快窒息了吗！”
助手似乎被她大吼的模样吓住了，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
“没用的！这玻璃是防弹的，根本砸不碎！可恶！”刚才拉开布帘的黑皮肤男子一拳砸在水箱壁上，狠狠道。
“怎么会这样……”
5秒。
黑羽快斗似乎意识到只能自救，于是艰难地蜷缩起身体，试图解开卡在水箱底部锁扣。尽管体力不支，他双手的动作依旧灵活，一片翻飞起落之间，锁链脱离了水箱底部！
青子吊到嗓子眼的心瞬间回落了下来。
1秒。
水箱中的魔术师努力划动双臂，游到上方去撬水箱盖锁——
归零。
黑羽快斗推开箱盖，上身露出水面的一瞬间，倒计时器发出尖锐刺耳的警报声，成缸的食人鱼从正上方纷纷落下，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将这位魔术师拽回了水箱之中。千万条食人鱼在水箱中疯狂地游动，根本看不清其中孱弱的人影，青子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不要！！！！！”
下一秒她的眼睛就被人捂住了，中森银三苦涩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不要看。青子，不要看。”
她记忆中最后一幕是漫天遍地的猩红。
“快——斗——！！！”
高德伯格身上的装束已经换成了不起眼的黑色，他站在幕后，神色复杂地看着不断漫出血水的水箱。
“抱歉，高德伯格先生，现场就由我们警方接手了。”看到Spider似乎想往舞台方向走去，目暮警部拦下了他。
“目暮警部！”高木警官手中拿着记录本，朝这边奔来，凑到目暮耳边小声说道：“法医在处理了……不过可能够呛，”他脸上露出一丝不忍的表情，“已经判定是意外，马上就可以结案了，主要是后续家属那边的处理要费些精力。”
等目暮警部对高木警官部署完毕，Spider便对着目暮点了点头致意，然后转身朝出口走去：“那就辛苦贵国警察了。”
《魔术师新秀黑羽快斗于表演中意外身亡》。
这则新闻几乎占据了隔天报道的所有头条。
——TBC——
*水箱逃生有参考《惊天魔盗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