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新】不朽2
工藤新一……
快斗在调查这个名字后获得了很多结果。这个少年远比他预想的还要有名——他甚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维基词条——其中也包含了不少错杂的信息。
快斗记得之前有一位年轻的侦探从公众视线中消失了几乎一年半，大概就是他了吧。他再次查看了工藤新一的学生出勤率——长期休学，直到几个月前重返学校。
至于其他的信息……快斗决定，还是由他亲自出马去了解吧。
他决定多去几次帝丹（尽管白马还是跟着他），试试有没有可能偶遇这位侦探。然而无论他怎么尝试，结局大多以失败告终——谁让他不知道工藤的日程安排呢？
“黑羽君，”白马在连续跟着快斗去了帝丹一周后，问道，“这已经不算观光了吧？你来这儿到底是干什么？”
快斗转向他，用了好几秒时间来缓和自己冷漠的神色。当白马甚至开始皱眉时，快斗说道：“我在努力弄清楚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那不是你能理解的，”快斗说着，走进一家咖啡馆，坐了下来。他最近经常和白马一起坐在咖啡馆里，一边啜着热巧克力，一边盼望工藤的出现。“一些关于色彩的事情。”
白马挑了挑眉。
“我们换个——”快斗话说到一半，歪了歪脑袋。工藤新一走进了咖啡馆，身旁跟着一个黑发女孩。
那个女孩——他记得……是叫毛利兰吧，之前在盗窃现场碰到过的。 “嘿，那是你的朋友吧？”
OK ，就是这样。接下来只要让白马去邀请他们过来，快斗就可以掩盖自己一直等待工藤出现的事实了。
白马转过身去：“哦，是的。”
“不去打个招呼吗？”快斗说，“我不会趁机溜走的。说不定我还会帮你们叫些点心呢。所以放心地去和你的朋友打招呼吧，白、马、酱。”
白马瞪了他一眼，起身离去。
不一会儿工藤和毛利就加入了他们，顺便等待咖啡馆的外带。 这就是快斗和工藤新一的第一次正式见面了。
他又一次凝视潘多拉。
整个世界都是红色的。 他紧盯着月光下的宝石看了一段时间，终于觉得一切事物稍微恢复了正常。
他想念夜灯闪烁的黄色光芒，想念脚下的墨绿的草地。
快斗发出一声叹息。他一边享受这个拥有色彩的珍贵时刻，一边抵抗耳边试图侵入他大脑的窃窃私语。然而他发现这很难做到——尤其是当他意识到这并不是来自外界的耳语，而是从他心底冒出的想法：
“永生吗……”快斗低语，终于开始正视这个盘旋已久的念头。他周围的颜色变得更加丰富，而潘多拉则散发出一种篝火般的温暖。
快斗并不希望什么永生者的存在，他一直是这么想的。但是——
“永生”，他继续喃喃道，“听上去好像没那么坏。”
整个世界又开始闪烁，颜色逐渐消褪。即使他手上还捏着潘多拉，月亮和世界依旧是一片鲜红。潘多拉似乎失去了它的魔力，变成了一块普通的宝石。
快斗咬紧牙关，满脸怒容。
“没用的石头！”他低吼道，将宝石往墙上扔去。
潘多拉瞬间被摔得粉碎。没事了——一个声音在快斗的脑海里低语——那块宝石再也不是什么不朽的东西了。
（不久后，基德特别行动组收到了一个盒子，里面装着自三个月前的那次盗窃以来他们一直在等待的东西。除此之外还有一句手稿，这句话让中森警部足足花了好几个小时去猜测它的含义：
这不是我想要的宝石。破碎的东西对我而言毫无用处。
盒子里是中森一直试图保护的那块宝石的碎片。经过鉴定，这确实是之前被偷走的那块，只不过变成了碎片。）
在潘多拉被摧毁之后的一周内发生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发生在快斗走进教室的时候。白马一把将他拉到角落，用有史以来最愤怒的目光瞪着他：
“那是一颗无价的宝石！你居然毁了它？”这位侦探甚至没有再做掩饰，直接把快斗的另一重身份拿到了明面上来。他在以私人的身份质问这场破坏。
是的，白马实在是太愤怒了——快斗知道这种场合下再去辩解身份根本毫无意义。何况白马既没有隐藏什么录音设备，也没有准备可以获取他罪证的窃听器。
快斗脸色阴沉，抿出一个嘲讽的扭曲笑容。
他低沉的嗓音像是淬了毒一般：“无价之宝？白马，那块宝石根本毫无用处。无用的东西就应该销毁。”
白马忽然有一些退缩，他的愤怒也因此微微消散。他往后退了一步，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对眼前这个人感到恐惧。快斗不禁露出得意的神色，也不屑于去掩饰。
“这是你的‘大事’吗？”白马倾身向前，低声道。他脸色苍白，显然是为快斗刚刚的表情而感到不安。
“哦，那个啊……”快斗摇摇头，向自己的座位走去，“远在天边。”
第二件事发生在第二天，红子停在他课桌前的时候。她没像以往一样靠近，反而和快斗保持了距离，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犹豫。
“事情已经脱离你的掌控了，”她不再神秘兮兮，取而代之的是严厉的态度。“在踏上不归路之前停手吧。”
快斗依旧没能明白她的意思。他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的眼睛，”红子停顿了一下，瞥了他一眼，“它们变成了红色。普通人是看不出异常的，但对于修习过魔法的人，以及那些……总之，你被什么东西缠上了，必须尽快摆脱掉它。”
“我没有——”快斗摇摇头，按捺下心中的恼火，“我没什么需要摆脱的。还有，我的眼睛绝不可能是红色的。”
“如果你现在不停手，”红子说，“那么等待你的一定是悲剧。所以......至少想一想这件事吧。”
快斗没把她的话当真。
他根本没有什么事好想的。
白马还是经常跟着他去帝丹，而快斗利用这些机会和工藤成为了密友。其实，通过观察白马和工藤接触，他设法得知了不少关于那个少年的细节。
而这些则使他和工藤之间的交流变得更加容易。
他们开始频繁地交谈，互发短信，想要更了解彼此——这种友情开始迅速变质。快斗觉得进展还算顺利，因为没过多久，工藤已经答应他外出的邀请了。
随着两人的接触越来越多，快斗也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兴奋。快了，他很快就能知道了——为什么唯独工藤的眼睛是蓝色的。
然后，他就会像往常那样，以小偷的身份盗取它。
他们的第一站是电影院。
工藤曾说过想去看新上映的《名侦探左文字》，于是快斗询问他是否愿意加入自己，这样一来也可以获取更多关于工藤新一的信息。
他无视工藤的反对，买了两张票，并把人推进影院按在了座位上。电影本身很有趣，可对快斗而言，总觉得其中缺了些什么。
“电影中的所有高智商犯罪，”看着片尾演员表缓缓滚动，快斗说道，“那些罪犯并不算出彩啊。左文字只是破坏了犯罪计划的一部分，他们就不知道如何临场变通了。”
工藤挑了挑眉：“其实大多数人都不擅长即兴犯罪，我认为这很符合现实。”
“但我们不是在讨论‘大多数’，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快斗抱着手臂，摇了摇头，“电影中那些人本该是罪犯中的杰出代表的……真正的人心远比他们要狡诈多了。”
他转身去看少年的表情。工藤脸色苍白，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令他措手不及。
“嗯……”侦探颤声道，“但即使是这些罪犯，他们也终会被抓住的。”
他似乎对此坚信不疑——或者说，他一直在努力地说服自己这么相信。而快斗并不能说出真相：他并没有被抓住，他的父亲也没有。
“或许吧。”快斗说，“我猜你曾经经历过类似的麻烦案件？”
话音刚落，他察觉工藤颤了颤。
“那是个很长的故事，”工藤说，“抱歉，我暂时不想谈论它，因为那实在是……一言难尽。”
快斗点了点头，立刻停止了讨论这个话题——而他的本能告诉他，新一说的那个麻烦的案件，一定和他眼睛的色彩有关。
“没关系，”快斗说，“过去的事情不想提就不用提吧。”
但快斗知道自己会继续调查的。他一定会刨根问底，清除身后所有的障碍来获得自己需要的信息。
“谢谢。”工藤道。
第二次见面，两人一起去喝咖啡，而快斗没想到自己真的会享受其中。
为了解决工藤身上的谜团，他总算不再无所事事。每次和工藤——不，和新一——见面的时候，他总喜欢把目光落在那抹蓝色上。而逐渐地，快斗从新一身上看到了更多的色彩：一开始只有眼睛，但是慢慢地，他的头发变成了柔软的棕色，他的皮肤显出白皙——虽然快斗更希望看到他脸上透出红晕的样子。
和他待在一起的时候，快斗的世界就会稍微恢复正常——这也是快斗唯一喜欢工藤新一的地方。
“那么，”快斗瞥了一眼新一的摩卡拿铁，后者正把它搅拌成可怕的黑色。“你平常都喜欢做些什么？”
新一脸上微微发红，似乎觉得这不是什么值得讨论的话题。“也没什么，主要还是侦探的那些工作。还有的话……大概就是我最近又开始踢足球了。”
快斗抿出一个微笑，“你喜欢体育？”
新一点了点头：“以前是为了锻炼，但自从教邻居家的孩子踢球之后，不知怎么就有点想重新加入校队了。”
这种感觉……很古怪。即使内心没什么波动，快斗也很确定他对新一的感觉并不完全是假的。对这个少年，他是有那么一点心怀爱慕的吧？而且这种爱慕极可能会变得更强烈。
尽管现在它还微乎其微，但已经足够让快斗知道它的存在了。
他和新一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多。一次又一次。
直到所有的约会交织成一张名为工藤新一的网。他的气味，他的颜色……他的点点滴滴。他们小心翼翼地相处了几个月。快斗发现他和新一约会的次数甚至已经超过了他断片的时间——最终新一先败下阵来，在某一天里忽然揪过他的领子吻住了他。
快斗从唇上感受到少年的温度，露出了一个微笑。两人分开的一瞬间，整个世界变得清晰起来。周围的世界是彩色的——虽然只有几秒钟——快斗不禁睁大了眼睛。他在心里也窃笑起来。
“怎么了？”新一脸色发红地问道。仿佛在害怕遭到拒绝。（快斗怎么可能会拒绝他呢？）
“好吧，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很烂俗，”快斗抓住他的手，“但我还是要说……那个吻让我第一次看清楚了这个世界。”
新一困惑地笑了笑：“确实很烂俗。”但也很不错。
世界又像往常一样回归了红色，但这次快斗并不在乎。已经足够了。他已经找到了看到色彩的新方法，而这一切多亏了新一。
——TBC——
译者注：《名侦探左文字》是柯南中的虚构作品，松田左文字是柯南中的虚构人物，出场于漫画File 182-184，动画116-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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